(项朔视角)
已经是八月了……(农历)
我有些无奈地看向斜对面的庞逸。
我当然清楚这种“无奈”一点也不符合我镇北将军的身份,但是不知为何,因为之眺他们,我这边越来越不像镇北将军府。
父亲去世十三年了,而我则是越来越不像镇北将军……虽说是一直这么要求自己的,但是之眺子城他们的影响好像太大了……
至于之眺,明明已经开始降温,却穿着南方单薄的白衣坐在风口上,动都不动,手里还把竹条拼成一柄临时的扇子扇起来。
谋士都这样,主将怎么能穿这么多。
我默默地想着,手上则将外衣解下一件搭在一旁的架子上。
“主公你就放弃吧。”
庞逸庞之眺看了我一眼,脸上浮现出神秘的笑容,而后将眼神放在我身侧的深蓝外衣上。准确来说,是长袍。少了那件虽有些寒意,但总归还好,再怎么说,我也当了十多年实际上的镇北将军了。
朝廷按规矩在一年前才正式封我为镇北将军,实际上早就当了十多年。不过也好,到目前为止,我还没有因为这个称号需要入京。虽说这年是正式任职镇北将军的第一年,所以再过一段日子也要去一趟京城吧。以后真是越来越麻烦了。
我无意间有瞧到庞逸那张南方人秀丽的脸,而她的脸上依旧是弄不清的笑容。
啊,一般人看到我完全没有表情的面容和庞逸的笑容,即使是庞逸本人也会忍不住笑的。还好我不会,不然也太损镇北将军的名号。况且--
也罢,没什么。
我抬头看向庞逸的同时,庞逸笑得更高兴了,但依旧让人捉摸不透。和她在一块总有莫名的压力,这家伙,整个人都是一本易经,浑身上下一股“仙气”。
原谅我用这词,实在无法形容了。
“之眺,”我想我也该发话了,便冲她说道,“你有什么话,赶紧说吧。”
我们是来讨论战事的,却呆坐好一阵子了。
虽然眼下入秋,再过一段日子蒙人就又不好过,可正因如此边境百姓怕是又要遭掠夺。
“主公,该怎么办就怎么办。”
庞逸抬起手,用竹条指向我身后的地图。
“还有呢?”
庞逸微微一笑,不慌不忙地从座位上站起来,往我这边走。果然,她还有话要说,向来不肯一次性说完。
但是她走到我身边时,忽然面朝我蹲下来,抿着嘴笑了笑,而后伸出手将我的衣服拉了拉,接下来,意味深长地摇摇头。她那身白衣则被从门口灌进的风吹得乱飘,却还像没有感觉到冷似的将竹条又一次拼成扇子扇起来。
我将右眉稍稍挑了一下表示询问,庞逸则是大笑起来:
“主公你最夸张的表情就是这样了。”
看来只能板着脸了。
这一回庞逸终于走到地图旁,然后用才收成的一把竹条的其中一根,点在“流阳”上。之后这根竹条沿着一条路线划下去,有几次偏离了路线的位置。
“看到了吧?”
“……明白了。但是地图有些错误是不可避免的。”
“那就尽量避免!”庞逸的声音突然提了起来,“要是南方还好说,北方的行军路线可不是开玩笑的!”
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。地图极其重要,对于地理信息极其敏感的人也同样重要,但是这种人最难找。
“好了。若是测绘地图的人我们倒是不缺,但要做到对这方面信息都十分敏感且精准,只能去南方找。这样的人很少见,目前镇北五州内还没发现。”
说这话时,庞逸眼内的精明眼光尤为吓人。
“主公不要看我,你更吓人。”
“……”
我……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吧。
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
一般情况下,庞逸肯定在南方已经找到了,才会这么说。果不其然,下一刻,庞逸便又恢复“随你便”的古怪笑容:
“确实。上回去南方时打听到一个‘清卷贤士’,这段时间确定下来,正好有用。”
“把那人说得像个工具。”
我当然知道那是因为这边器械能力强,说器械类的东西说习惯了。庞逸倒是点点头,然后似乎是在等我发话,站在旁边不动了。
“我去南边,那这里怎么办?”
“主公,去南边更重要。这边还有镇北将军府的老班底,冀州也有项家老臣,各地粮草全部到位,昨天梁依视察后不是已经反馈了吗?要知道,我们已经在地图地理上吃过不少亏了。”
确实如此。
我们在地图问题上确实有过不小的折损。这些也应该是我镇北将军的责任。将军一样要对自己的百姓和军士负责。镇北将军世袭令,绝不可仅对朝廷负责。
“我明白了。先记下来,再看情况吧。”
庞逸满意地笑了笑,却不是很明显。她知道我这么说多半是同意了,而再观察两天的情况也有必要的。
我寻思着把公文批了,直到手触到冰凉的桌案,才发现天还没亮,公文都没送来。至于昨天的,早就批完了。抬头一看,庞逸脸上满是嘲笑的味道。
“主公你那么着急干什么?”
也罢。出去巡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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